纷纷FIN

fo此人前请三思
本命锤基_(:з」∠)_
小墙头…应该不会写文所以也不是很重要
懒癌晚期 手速奇慢 文风捉急 弧长但不是故意
最后,切原赤也,巨可爱。

【锤基/美国众神AU】余温尚存Remaining warmth 序幕

美国众神AU!

美众设定:神祗通过信徒的迁徙来到新大陆,依靠信仰获得力量,但是在科技、媒体等新神陆续登场的现代美国,老一代的旧神们的生活似乎陷入了困境……

余温尚存Remaining warmth

序幕:序幕  

第一部分:  托尔的故事1  以及  托尔的故事2

    “我们混日子,一天天活下去;我们打劫、卖*淫,我们拼命喝酒麻醉自己,我们吸*毒、我们偷东西、我们诈骗,我们在社会的边缘生存下来。在旧世界,我们是高高在上的神。但是在这个新世界,却没有我们神存在的位置。”

                                                                     ——《美国众神》

 

    


    那大约是1931年的费城,大萧条开始的第三年。


    1931年冬天     费城

  

     穿过人群,洛基将他的小箱子从站台上拖下来。

    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着实也耗费了洛基不少力气。他站在费城的寒风中咳嗽了两声,过往的人群用警惕与厌恶参半的目光打量着他。这很正常,在流行病多发的时节,病人在城市中是不受欢迎的。

    洛基·莱斯密斯其实并没有生病,他自己很清楚这点,只是失去信徒加上经济危机让他看上去多少有些虚弱。洛基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凡人同化,他变得越来越平庸,身上的色彩也越来越灰暗。

    洛基是个瘦高的男人,但在数百年之前,他称得上强壮。在他与雷神托尔、绞刑架之神奥丁来到这片大陆的时候,他曾是强壮的——想到托尔,洛基叹了口气。

   

    说实话,费城的冬天倒是并非令人难以忍受,至少比起明尼苏达州的寒冬,它已经好上太多了。但这他妈的毕竟是大萧条的冬天,洛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寒冬本身倒是并不重要,关键的是凭借人类目前鼠目寸光的眼力得以窥见的短暂未来。没有希望,那是件顶可怕的事,这点洛基再清楚不过了,恰如同失去信仰,足以冻僵你的四肢,即使居住在夏威夷群岛上也无济于事。

    洛基拖着行李往市区的方向踱去。说来滑稽,他手上那件小得可怜的箱子竟然就是他的全部身家了。洛基不住地将脖子缩回衣领中,妄图抵抗人间的寒冷,但寒冷总有办法让他无处遁形。

    啊,洛基·莱斯密斯诅咒这个破天气,他诅咒该死的大萧条,诅咒这帮遗忘了神灵的人类,最后,他诅咒这个逐渐失去信仰的国家。

  

    他拣了路边的一条长椅坐了下来,怀中紧紧抱着那个箱子。有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来,洛基·莱斯密斯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其实他并不是非要来费城不可的。

    当然,他不是非来费城不可的。洛基本来可以用他身上所有的钱去买车票前往更为温暖的南部,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但却临时改了主意。比起去南部重复着打工、诈骗、混饭吃的颓废生活,洛基似乎更需要给自己放一个假,找个安全的小地方休养生息。这已经是大萧条的第三年了,即使是骗子也难免感到心力交瘁。

    但说到底,在这偌大的费城,或者这整片广袤的土地上,洛基也就认识那么一个好心的傻子。

    洛基坐在原处,他持续想着托尔,曾经人们也叫他雷神——托尔是一个大高个,金发、蓝眼,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更强壮。从名义上来说,托尔算是他的侄子,但洛基可以列出一大串不带重样的,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总结,只要他想的话。

    洛基想象着托尔现在的样子。他最后一次见到托尔还是在十几年前,在1920年左右。那时候洛基和奥丁刚刚合伙完成了一场主教骗局(一种用1200美金骗取双倍战果的伎俩),他们那时已经没什么神力了,但是不缺钱,日子也还算好过。然后他们路过费城顺便去找了托尔,想说服他加入他们,理所当然地被这个诚实善良的大个子拒绝了。托尔就是那么傻,即使在他生活最困难的时刻,他也不愿意去从别人身上榨钱。

  

   

    记忆中的托尔眉头紧皱,他金色的头发与胡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麦色的皮肤包裹着壮硕的肌肉,托尔的双眼在阳光竟是那么蓝,他压低的嗓音像是远处隆隆作响的闷雷。

    他说:“洛基,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去……”他顿住了,似乎是不愿说出接下来的那个字眼。

    诈骗。洛基默默地补全了他的话。而你知道,当时洛基·莱斯密斯朝他望过去,他那么大的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金黄色的。
  
    洛基反唇相讥道:“瞧瞧你,托尔,奥丁之子,曾经的雷电、力量、农业之神,如今却要挤在一群发臭的凡人中间,干些体力活来养活自己。托尔,你难道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荣光,曾经的力量,甚至连自己的羞耻之心也一并遗忘了吗?”

    “我所有曾经拥有过的荣耀,”托尔,站在阳光下的托尔回答道:“那都是人们自愿赠予我的,我从未从任何人那里不公正地骗取力量。”

  

    在洛基半是虚构半是实际的生命里头,几乎有一多半的时间他都跟托尔绑在一起。这样的吵嘴在他们之间并不少见,但在洛基的印象中,那是托尔唯一一次强硬地反驳了他的挖苦。

    

    托尔平时不大聪明,话不太多,是个沉默但却很热心的大高个。洛基嘲讽过他不下百次,可他总是懒得在口舌方面与洛基一较高下,反正他也比不过。托尔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比起喋喋不休的争吵,他总是更倾向于用实际行动让洛基闭嘴。

    于是他直接倾身向前,在费城午后的阳光里,他吻上了洛基·莱斯密斯的嘴唇,后者很快安静下来。



    他们气喘吁吁地吻了很久,谁也不肯先放过对方的嘴巴,期间托尔还惩罚性地咬破了洛基的唇。血腥的味道反而成为了让两位神祇兴致高昂的调味剂。最终,托尔和洛基跌跌撞撞地躲进了角落的阴影中,在潦草的准备后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

    


     你看,这就是他们上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了。算不上多愉快,但好在结尾并不糟糕。洛基突然发现,他们彼此维持着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已经很久了,久到洛基早就无法说出具体的年头,而托尔,估计他根本就没思考过类似的问题。

    神祇们大多情人成群,在北欧神中更是男女神祗都不例外。这对各位神祇来说几乎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了,但托尔和洛基却唯独对彼此之间的关系守口如瓶。并且他们互相都是对方仅有的同性情人,而撇开这点不谈,他们还是同伴、老友、叔侄……有成百上千个理由让他们彼此纠缠下去。

    谁也不想深入地思考这层关系。他们上床,对于托尔和洛基来说,这就跟他们见面时会打招呼一样自然。双方在这方面都没什么可扭捏的,他们遵从本能,但从来都不去郑重地思考这股情欲的来处,也拒绝去回想第一次越界时的情形。

  

    现在,洛基在长椅上伸直了双腿,他仍然紧紧抱着装载自己全部身家的小箱子,并试图用眼神逼退角落里蠢蠢欲动的乞丐。

    费城又开始下雪了,洛基不耐烦地拂去肩头新落的雪花。这次的旅途本就是一次心血来潮的产物,他在登上列车之前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提前和托尔打过招呼,后者对自己的来访毫不知情。而现在,即使洛基的裤兜里还有几个钢镚儿的闲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给托尔挂个电话,他吃不准现在托尔的工作地点,或者,他吃不准托尔在大萧条中还有没有工作。

    洛基只好在内心希望托尔能碰巧路过这条街道。托尔,托尔·奥丁森,洛基·莱斯密斯闭上眼睛,他开始在脑子里凝神细想,试图联系上久未见面的神祗——这个方法在前几年还管用,神祗们有时还能感觉到彼此的召唤,但现在洛基对自己的身体与魔法已经不是那么自信了,这真是个见鬼的萎靡时代。

    到这儿来,托尔,街角的第三条长椅,垂直停车场的对面,那儿一辆见鬼的车也没有。

  

    他一遍遍地想,试图用上仅有的几丝魔法,但洛基自己也始终不清楚这招有没有用,到底能不能把托尔带到他的面前。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从街角朝着洛基的方向踏去。

    听得出来来者的块头不小,脚步也很坚毅沉稳,莫名地带给洛基安心的感觉。

    后者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是谁,但同时洛基又有些惊讶于自己竟然已经如此熟悉有关托尔的一切。他可以轻易地分辨出托尔和街上其他人的脚步声,在洛基看来,那甚至是独一无二的。

    脚步声在他跟前停了下来,洛基·莱斯密斯睁开了眼。

  

002.

    大约68年过后。

   

    2000年      监狱

  

    当影子照例划掉了北美鸣禽日历(监狱里只卖这种日历)上的新一天时,他突然意识到今天正是他入狱一整年的日子。
   
    
     “所以呢?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你来到监狱的周年纪念日吗?”影子的狱友,洛基·莱斯密斯,懒懒地倚着下铺的硬床板,把腿随意架在通向上铺的木头梯子上,此刻正无聊地晃着腿。

   

    影子记得那天是个节日,但究竟是什么节日,他却记不太清楚了。这也没什么重要的,因为监狱一年到头都是一个样子,每一天都是昨天的重演。这里毫无节日氛围可言,偶尔会有家属来探看,或者寄点东西来。但是那天劳拉没有来,天气不好,这儿离他们的家又太远了。

   

    “真巧,你入狱那天还碰上了节日,”洛基还保持着那动作,他话锋一转,“你老婆呢?”
    “我们打过电话,”影子的心情不太顺畅,闷声闷气地说,“劳拉祝我节日快乐,我们互相说了我爱你,我们很好。”

    洛基做了个鬼脸,“我没挑衅的意思。”

  

    影子这才注意到洛基·莱斯密斯似乎没有家人,他侧头打量了狱友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好像从没有谁来探看过洛基,或者给他寄信和礼物。他又想到那个长得像可乐机一样的埃斯曼在放风时偷偷摸摸地跟影子说,洛基嘴边一圈的伤疤是因为惹了黑社会,嘴巴让人给缝起来过——但是埃斯曼一向大惊小怪,说话的时候又酷爱故弄玄虚,所以影子也没当真。

    他的狱友洛基·莱斯密斯是个来自明尼苏达州的诈骗犯。洛基瘦瘦高高的,长相其实还算英俊,就是那圈伤痕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它毁了整张脸的和谐,像画布上的一块油渍一样让人难以不去注意。

    这真的是黑社会的杰作吗?影子有时不禁想,虽然洛基不算个好家伙,但影子总觉得只要洛基想要,那么他就决计能够保得自己安然无恙。毕竟他可没有在这个监狱里见过任何比他更加识时务的家伙了。

   

    “别那么灰心丧气,大个子,”洛基打断了他的发呆,“别老想着劳拉啦,我看你自从进来就没有一天不是在想她,何不就让她休息一天?”
    说着,洛基从床板上支起身子,不知是有意无意地,他饶有兴致地撇了一眼贴在影子床头的劳拉的照片,影子马上感到了自己本能的醋意。

    
    “大个子,瞧你,”洛基笑吟吟地站起来,一边说一边爬到上铺去,影子很快便瞧不见他在干什么了,但他能听到洛基满带戏谑的嗓音和叮铃哐啷的翻找声,“开心点,我可不想和一个愁眉苦脸的大汉过节,接着。”

    影子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了上铺抛下来的东西,他仔细一看,是一盒烟。监狱里当然不准藏烟,但在犯人之间这是极好的交易品。而且洛基可以在这儿搞到几乎任何东西,影子毫不惊讶,他能搞到烟、搞到酒,甚至就算他现在扔下来一包大麻也是有可能的。影子不爱多管闲事,但他隐约知道洛基在监狱里混得风生水起。

    
    “我不抽烟。”影子冲着上铺的人说。
    从上铺伸下来一只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烟盒。“你总喝酒吧,影子?”他听见洛基这样问。
  
    影子点点头,又意识到洛基此刻看不见,便开口说:“来点儿吧。”

   
    
     “嘿,这才有点过节的样子,”洛基叼着根烟坐在影子面前,靠近窗子好让烟味快速散去,他和影子之间摆了几个空瓶子,大概有一二三……哦,影子有点数不清了,他的视野摇摇晃晃的,平常他可不是那么容易醉。
    
    “这是什么酒?”影子口齿不清地问洛基。

    洛基没回答他。

    影子继续说,“它真难喝,洛基,又甜又苦,还很酸,我猜你现在要说这儿只有这种选择了,是不是?”
    
    他抬起头,发现洛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影子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这个魁梧的大个子在监狱里竟然第一次生出了些许恐惧的情绪——他没见过洛基这副表情,对方的眼神将他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扫了个遍,影子甚至有一种洛基正在透过他的躯壳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的错觉。

    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洛基就笑了。

    “我有个和你很像的亲戚,大个子,”洛基哑声说,“在我所认识的人中,只有那家伙喜欢喝这个酒。”

    影子不说话,他等待着洛基继续说下去。

    “好吧,老实告诉你,我也恶心这种酒,但它算是我家乡——很早以前的我的家乡的东西,它加了蜜,喝起来就像是喝醉的糖尿病人的尿一样恶心,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种又甜又苦的混账东西?但我——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选择,我们当时没有选择,但直到现在、到以后——从始至终都没有选择。

    “所以我们继续喝这种混账酒,继续在舞台上扮演自己的角色。人们爱我们,我们就充满他妈的神力;人们不爱我们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洛基突然放开手掌,做了个放跑气球的动作,摊着他空空如也的掌心,“就像这样,咻——什么都没了,知道吗?”

    影子大着舌头说:“你喝醉了,洛基。”

    他听见对面的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是你喝醉了,傻大个。告诉你吧,只有我那一个亲戚喜欢喝这种酒,他总能把没有选择的选择也当成快乐,他和你多像呀。”

   洛基看着影子,压低了声音,有点神秘兮兮的说:“真的很像,也许他比你还高大一点。他的头发是金色的,他的双眼犹如挪威海的浪头一般蓝,他的脸嘛——”

    洛基在这里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影子便接着问了下去:“他的脸是怎样的?”

    瘦削苍白的男人在静谧中瞧着他,打量着影子的面孔,随后又飞快地眨了眨眼:“不太记得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你们绝交了?”

    “不,没有,”洛基的视线望着窗外,耸了耸肩,又突然回过头来用目光将影子钉在原地,他慢慢地、慢慢地笑了起来,受过伤的刀疤般的嘴角弯出一个弧度,但不知怎么,影子直觉他此刻的笑容绝对说不上是开心,甚至有几分怨毒和疯狂的意味流露其中。
    
    “他死了,”洛基一字一句地说,“很多年前在费城,自杀了。”
    
     好一阵沉默过后,影子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很抱歉。”
    洛基湿漉漉的双眼却没什么情绪,他又耸了耸肩,“喝酒吧。”

    又过了一会儿,影子奇怪地发现他快睁不开自己的眼睛了。这时候,他听见洛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该死,”洛基说,“我和你讲太多了。”

    影子的头越来越重,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想抬头看看洛基的表情,但有一个充满魔力的声音跟他说:“好啦,睡吧,影子,一觉醒来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很好。”

    影子想要记得这段对话,即使他暂时无法理解洛基的意思,他仍然想要记住。可是他的意志没能抵抗多久。等他感觉到洛基冰凉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时,他的眼皮重重地阖上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影子忘记了前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记得他好像和洛基喝了点酒,说了些话,洛基讲了很多事情,但他一件也没记住。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洛基一向啰嗦。

    他就是纳闷,他记不起来昨天是什么节日了。


——TBC——

评论 ( 21 )
热度 ( 199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纷纷FI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