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一只豆丁Thor 5
简介：Thor受到某种诅咒，返老还童（？）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而被公认为罪魁祸首的Loki百口莫辩，只好咬牙切齿地寻找起消除这种效果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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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Loki在被流放之后不久就发现自己不必一直坐以待毙。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认为自己被永久剥夺神力的邪神不慎摔碎了一根陶瓷小勺。当时的Loki心情已是处于最低谷，而这无异于最后点燃导火索的一点星火，Loki根本说不上自己有多喜欢那个勺子，但在眼睁睁看见它被摔个粉碎之后，Loki突然就觉得这一切全都变得无法忍受。
那么多天以来Loki都在等待着一个宣泄口，于是他痛快地丧失了理智，他砸碎眼前所有可以被砸碎的物品，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把扫到桌下，他在自己的房子内制造了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破坏，宛如一个疯子，幸亏Loki没有邻居，否则他可能早就被警察请去喝茶了。
可是当Loki冷静下来之后，他气喘吁吁地望向四周，迎接他的却是一屋子的沉寂。
这非常讽刺，房间里几乎没有能够站得住脚的地方了，可是Loki没有得到哪怕一点释放过后应有的畅快，他感到迷茫，好像内心有一块可怖的空缺，Loki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到胸口涌起一股情绪击打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Loki终于想起来，这种情绪叫作失落。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与失落为伍了。自从发觉自己的身世以来，总有更加鲜明的情感摄住Loki的神志。
在掉下彩虹桥的时候，他虽然绝望，但看着Thor悲痛欲绝的表情，Loki的心里仍能涌现出一丝诡异又扭曲的大仇得报的快感；在漂泊宇宙洪荒期间，Loki又总是忙于在炽热的爱恨中翻滚挣扎；至于那次失败的中庭之旅，虽然情绪起伏变化得厉害，但失落却仍不在他的名单之列。
可是现在Loki Laufeyson是个废人了。无论是对于中庭还是遥远的仙宫来说，Loki都已不再构成威胁，没有人会再费心关注这个落魄的谎言之神，恐怕连Heimdall也懒得分神往他这里看上一眼。
一直以来Loki都以为自己渴望无拘无束，但是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他却不知所措。现在无论Loki是为善还是为恶，无论他是要拆了这座房子还是就干脆死在这里，他想，都不会有人跳出来劝慰或者阻止，甚至可能都不会有人发觉。
不会再有谁来了，Loki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他放空大脑，心里空落落的，他慢慢地蹲下身去，抱着膝盖将自己围成一个团。
——(闪回)——
是Frigga的声音。
“神力与魔法是不一样的，亲爱的，”她柔声说，那时候的Frigga还很年轻，算得上是一位迷人的少妇，她牵着她好奇心旺盛的小儿子在花园中漫步，微笑着对后者的疑问作出解答：“只要拥有神格，无论他是否会使用魔法，他都能够成为一位尊贵的神祗。”
“那么魔法是什么？”小Loki轻轻扯了扯Frigga的裙摆，仰着头用绿色湿润的大眼睛询问。
“噢，我的孩子，”众神之母露出了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她弯下腰抱起了小小的Loki，“魔法是比那更为高深的东西，它讲求的是天赋，还有刻苦，而你，Loki，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也最为刻苦的孩子了。”
“那等我长大了，能成为比你更厉害的法师吗？”Loki扑闪着眼兴奋地问。
“当然了，”Frigga仍旧搂着Loki，她开心地在她小儿子的脸颊印上一吻，“你会变得非常优秀，你会与魔法为伴的，Loki，也许你会因为某个咒语或者某方的压制而暂时丧失法力，但是记住，魔法与神格不可相提并论，魔法是不断再生的，只要你仍是个法师，无论如何，那些魔力都会慢慢回到你的身体里去。”
“我会拥有无边的法力。”
“是的，亲爱的，”Frigga嗓音里的宠爱几乎可以溢出来，“到那时候，让我为你骄傲吧。”
————
我让你骄傲了吗？Loki失魂落魄地蹲在房屋中间，他的目光涣散，扫过满地狼藉，直到他的眼角余光扫见了什么，Loki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死死盯着那里。
那是一根陶瓷做的小勺，完好无损地躺在地板上，Loki瞪大眼睛出神地望着它，他不会认错的，因为这样的勺子在这栋房子里只有一把，而且它早在混乱的最初就粉身碎骨了。
【魔法是不断再生的。】
Loki像是被击中了一样，狂乱地在四周摸索着，他碰到一个被摔成四瓣的茶杯，Loki闭上眼睛，他的脑袋里浮现出了一段最低等的复原咒。
【只要你仍是个法师……】
他屏气凝神，竭力感受着自身哪怕是最细微的魔法波动。
【无论如何，那些魔力都会慢慢回到你的身体里去。】
Loki睁开眼，那个茶杯已经完好的立在那里了，丝毫看不出它曾遭受过损毁。
邪神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坐下了，他怔愣了好一会儿，猛地爆发出一连串疯狂的笑声。
————
“Loki？”
楼下餐室传来了Thor疑惑又担忧的声音。
邪神这才猛地惊醒了，指尖莹绿色的魔法印迹瞬间消失。我在干什么？Loki震惊地想，我一年来千辛万苦储存法力是为了复仇，可不是为了给小雷神治疗跌打损伤！
想到这儿Loki的脸色不免有些狰狞，他决不能让任何家伙察觉他还拥有法力，他要有耐心，积攒力量，然后出其不意地从神域那儿将他应得的悉数讨回。伟大的邪神永远不会放下仇恨，Loki想，无论是豆丁Thor还是成年雷神，谁都没办法阻止他，永远不。
Loki的手指慢慢收拢，攥成拳头，他是那么用力以至于他的指节发白。
Loki草草收拾好情绪，带上药箱和假笑下了楼，Thor早就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金发小神祗见他下来，自觉地撸起额前及肩的发，露出了已经开始泛紫的肿包。Loki也没多说，撂下药箱就着手给Thor上药，然而尽管Loki已经尽力使自己的手指动作小心翼翼，而Thor也不敢在此刻动来动去，但只要Loki沾着药膏的指头一按上那处青紫，豆丁Thor就免不了要发出一阵尖细的吸气声或者低低的哀嚎。
几次下来Loki看着Thor呲牙咧嘴的面孔，甩了甩手，“这药有那么辛辣？”他狐疑地望着金发小孩，感到好笑：“我记忆里你唯一一次摔跤，是在你头一回骑马的时候，那时候你可比今天勇敢多了。”
“才不呢，我当时吓坏了，”Thor不以为然地坦白道：“可是当时周围有那么多人，我总得表现得更加勇敢，才不会被说成……”
“一位公主。”Loki揶揄地替他补充。
Thor的脸又变得气鼓鼓的。
他真奇怪，Loki想，现在的Thor既不像是成年后与他渡过了相当一段敌对时光的雷神，也不像五百岁时那个长相甜美却咋咋呼呼的任性小鬼，在Loki的记忆中Thor从未这样可爱过。这让Loki隐约感到迷惑和不安。
Loki非常非常不愿意承认，他把他弄糊涂了。
“好了，”Loki最终在那块青紫的皮肤上贴了一小块纱布，总算是把这碍眼的瑕疵给遮上了，Thor顺势乖乖地放下他的头发，又拨了拨想使它们完全盖住那里，但失败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Loki？”Thor突然出声问道，“我们可以开始研究这个小小的诅咒了吗？”
“今天不行，”Loki坚决地摇了摇头，“我忙得很，今天是截稿日，我得去一趟城里的编辑部，顺便再买点你的生活用品。”
“你当上作家了，弟弟。”Thor瞪大了眼睛，半是欣喜半是惊讶地嚷道。
“只是我用来换口饭吃的中庭身份之一，”Loki冷冷地回答，在看见Thor委屈的嘟起了嘴巴后，他又稍微放缓了语气。
“鉴于你在我只离开五分钟的情况下就几乎毁了我的浴室，Thor，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放心把你单独留在房子里，况且我很有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
Thor愣了愣，他发誓只有一会儿，但他直勾勾地盯着Loki，直到后者说完并露出一个微笑，Thor终于反应过来，随即欢呼一声跳起来，扑进Loki的怀里。
“我和你一起出去！”Thor正把头紧紧埋在Loki的腰窝里，因此他兴奋的叫嚷也显得有些失真，“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啦，弟弟！我帮得上忙的，你想要买点什么？”
“你别给我添麻烦就谢天谢地，”Loki很想提醒对方把头埋在他腰窝里说话的举动震得他的身体又痒又麻，但他嫌这太丢脸，便止住了。
“还有，我们得给你买几件中庭人的衣服，”Loki斜睨着Thor的天蓝色长袍，“毕竟在中庭，阿斯嘉长袍可不是什么常见服饰。”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