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FIN

fo此人前请三思
本命锤基_(:з」∠)_
小墙头…应该不会写文所以也不是很重要
懒癌晚期 手速奇慢 文风捉急 弧长但不是故意
最后,切原赤也,巨可爱。

【锤基】高考作文接力第一棒·不要随便和长辈回忆过去(上)

本文为高考作文接力活动的第一棒,活动详情请点:高考作文接力活动

第一篇:天津卷·重读长辈这部书

我谢罪,我居然没有写完。

《不要随便和长辈回忆过去》(上)


001.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耶梦加德正在和他交往的新女友亲热。

    这种时刻到来的消息一定分外的触人霉头,耶梦加德一直怀疑这是一条普世通用的真理。他的舌头还和女友的搅在一起,打定了主意不去理那个在床头柜上尖叫的玩意儿。但随着恼人的铃声不断拔高,耶梦加德只能退开一些结束了这个吻,一边叹气一边伸手往旁边摸索。

    女友还窝在他胸口不满地嘟囔着什么,耶梦加德看了一眼发光的手机屏,对着那上面闪烁的名字翻了个白眼。


    “你在家吗?现在就下楼。”


    又一次,耶梦加德觉得自己的眼黑都要翻到脑袋后边去了,“什么事不能明天解决,这都几点了啊,哥。”


    芬里尔拉长了的挫败叹气从电话线那头执着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是爸爸的事,我们就在你家楼下,给你三分钟,我和海拉都等着呢。”


    “我操。”耶梦加德从床上一个猛子跳起来,忽视女友的埋怨冲到窗边往楼下看,在夜灯的微光中果然停着一辆分外眼熟的红色宝马——当年Thor送给海拉的20岁生日礼物,耶梦加德至今记得他的小妹妹收到爸爸的赠礼时是多么欣喜若狂,而一旁站着的芬里尔和他摇着头,又是多么痛心爸爸的偏爱。


    耶梦加德二话不说就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


    “老头子们出什么事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是芬里尔,开惯了悍马的他挤在海拉那部小轿车的驾驶位里显得十分尴尬,而海拉则端坐在副驾驶上冲她好久不见的二哥挥了挥手,看上去气定神闲得很。

    “看来情况也不是很紧急啊,”耶梦加德一边爬进车后座一边扯着自己没掖好的衣角说,“最好真的是急事,否则我一定会报复你们大晚上坏我好事。”

    海拉抬头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了一秒,用眼神充分传递了她的鄙视与恶心。

    “确实没什么新鲜事,”海拉把玩着手机,在副驾驶位子上凉凉的说,“就是又闹离婚了呗。”

    “又来?”耶梦加德倒在后座上,捂着脸闷闷地问,“这次是因为什么,爸爸把父亲收藏的古董打碎了?还是父亲又骂跑了爸爸的朋友?”

    “嘿,”芬里尔发动了车子,向消极怠工的弟弟妹妹们投以警告的眼神,“这可不是玩笑,父亲已经带上行李搬出去了。”


    耶梦加德终于坐起身来,把脑袋懒洋洋地抵在车窗玻璃上,他看见腕表上浮现的数字显示着现在将近零点,车窗外头也是漆黑一片,耶梦加德突然想起来,他还不到三十岁,却在这片漆黑里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衰老。他叹了口气,问:“你们谁知道父亲搬到哪里去了?”


    “他没说,你知道的,他在气头上总是不顾一切。”海拉说。


    耶梦加德当然熟悉他那个英国父亲的烂脾气,光是在他成年以前,离婚这个词就已经挂在洛基嘴边有不下百次了。索尔一不小心摔碎了他新买的玻璃杯要离婚;索尔的狐朋狗友们在上门时开了些下流的玩笑要离婚;就连在他教育和训斥孩子时索尔帮他们说一两句话也要离婚。父亲和爸爸的争吵奇特又激烈,让他越来越对于他们最开始的结合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生活在一个戏剧家庭里,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是毋庸置疑的drama queen。


    而在他的整个童年生活中,洛基都扮演着双亲中更不光彩的那个角色,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严格专制,偏偏骂起人来文采飞扬,绝没有重复的字眼,就这样十年如一日地越发衬托出索尔的平易近人。


    但是洛基和索尔没有一次成功地离开过彼此,至少在耶梦加德的记忆里没有。他们的脾气总是在迅速的爆发过后又迅速地平息,隔天晚上就会黏黏糊糊地腻在一起,仿佛从小形影不离的兄弟。


    在耶梦加德看来,做儿女的从来就不该掺和到两个父亲之间的争吵之中。他和海拉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尝试。那是他记忆里第一个能够清晰记得的争吵,他们避开了孩子,没有当面吵起来,但空气里那股紧张的火药味却没办法瞒天过海。

    后来耶梦加德和海拉躺在隔壁的儿童床上,头挨着床板,而靠着墙壁的床板又传递出了隔壁的声响,经过墙壁的过滤声音小了许多,就像一连串徘徊在他们耳边的急促的呼吸,海拉和他屏气凝神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那谈话内容显然不会让他们安心多少。耶梦加德听见洛基气得喊离婚,接着是摔东西的声音,这把海拉吓得躺在床上生生哭了起来。耶梦加德为此半夜从温暖的小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丫走到隔壁敲门,等到门终于打开的时候,洛基和索尔却看上去一如往常,微笑着问他出了什么事,妹妹为什么一直哭。

    从那一天起耶梦加德就知道了,做儿女的永远都没法掺和到家长的那些狗屎事里去。即使他们只是想要帮忙,仍然会被拙劣的表演和微笑拒之门外。


    也许这就是婚姻,谁知道呢。

    

002.


    耶梦加德伸手,给窗前的盆栽捋了捋叶子,这一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因为他同时还得装作自己确实在认真听索尔讲述事情经过的样子。


    “他最近脾气变得很糟,”索尔坐在长椅上叹气,“洛基反复地告诉我他写不出好文章了,我明白这让他痛苦,我本来是想忍忍他的臭脾气就让事情过去的。但是随后他又换着花样地挑剔这个挑剔那个,这里的一切都不合他的眼。”

    “我最终还是没能忍过去,”索尔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有些埋怨自己,但这点悲伤还不足以在耶梦加德心头激起波澜,他老早就厌倦父亲们的这种戏码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与其让他的父亲们这么痛苦的纠缠不休,还不如就像气话里说的那样断个痛快。


    芬里尔给了他一个无声的嘴型,警告他的弟弟千万不要在爸爸失意的时候火上浇油,耶梦加德当然也不想自讨没趣,他冲哥哥耸了耸肩,继续心不在焉地听着索尔还原现场的经过。


    “沃斯塔格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一起来的还有范达尔和希芙他们。我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洛基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过,但是我觉得这是个可以缓和我们之间气氛的机会,这段时间我几乎没有办法和他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他的气场压抑的可以杀人。”

    耶梦加德点了点头,他完全能够想象坏心情时刻薄非凡的父亲,任何人都会被他逼疯。“所以你带他去沃斯塔格叔叔的聚会了?和他们家叽叽喳喳的六个孩子分享同一个饭桌?”

    芬里尔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同时用胳膊肘戳了下耶梦加德的手臂,后者则交出了今天的第三个白眼。“你的朋友说话都是直性子,爸爸,父亲本来就不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特别是说话时嘴巴没拴的沃斯塔格叔叔,这个举动几乎是自杀行为。”

    索尔抬起头来给了二儿子一个眼神,耶梦加德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好在索尔立即将目光从他的儿子脸上移开,继续说了起来:“沃斯塔格大嘴巴的毛病确实有错,但是洛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嘴软,本来只是一次朋友聚会,没必要搞得这么不愉快,我想错开话题,他居然还在饭桌上搬出我和希芙原来好过的事情来呛我。那他妈都是快四十年以前的事了。”

    耶梦加德噤了声,他感到自己的胳膊上慢慢起了鸡皮疙瘩,“希芙阿姨没有和他打起来吧?”他听见芬里尔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她掉头就走了,”索尔沉默了一会儿,补上一句,“掀翻了桌子,我怀疑她下辈子都不会跟洛基说上一句话了。”


    一声微弱的嗤笑从耶梦加德的喉咙深处传出,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屋里的索尔和芬里尔,继续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盆栽。

    他从窗台上看见楼下海拉已经开着她的红色宝马离开了爸爸的大宅,她是他们当中最亲近父亲的孩子,因此找到洛基的任务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身上。

    又一声嗤笑,耶梦加德平静地察觉到自己根本就不希望他的父亲们能再次重归于好,然后在日后继续重演今日的情节,他了解他的父亲们,了解他们每一个的秉性和品质,了解他们的优点和缺点,因此更了解他们永远都不会放过彼此。

    浪费时间。他靠在窗台上凉凉地想,即使劝回了这一次,下次还是一样的。

    

 ——————   

  

    “你有话想对我说。”索尔看着窗台前的耶梦加德,平静地陈述道。


    耶梦加德朝他父亲耸了耸肩,“我没什么事。”

   “耶梦加德,”索尔语气里不带波澜,却让耶梦加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你和你的女朋友怎么样了?”

    “还有心情来关心我的感情生活?”耶梦加德一出口就后了悔,这句挖苦无疑称得上刻薄,“呃,我是说,我们很好。”

    年长的男人坐在宽大的长椅上叹了口气,“你不爱她。”

    “也许吧。”耶梦加德烦躁地皱了皱眉头,又拿手指戳起盆栽来了,“你想指教我什么,爸爸?别告诉我又是‘没有爱情的关系是不幸福的’那老一套。”

    “那是事实,孩子,把肉欲当爱情只是在耽误时间。”

     耶梦加德回过头盯着他上了年纪的父亲,对眼前这个曾经高大的男人的崇拜已经成为上个世纪的往事了,那时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盲目跟随父亲们的小男孩,而即将年过而立的耶梦加德最痛恨被人说教,更何况,索尔看上去并没有资本教导他怎样处理感情,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出现感情危机的家伙可不是耶梦加德。

    他的回答火药味十足:“你拿什么说服我相信这点,亲身经历?”


   芬里尔投过来的眼神像是要把他这个兄弟千刀万剐,但是耶梦加德却直直地盯着索尔,后者面对小儿子没能再吐露一个字,他只是僵硬地回盯着耶梦加德,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么个人。索尔已经年过五十了,他脸上的皱纹加重了五官的凝重。

    他看上去真可悲,耶梦加德几乎为索尔感到难过。

    

    003.


    “我叫你来是帮忙的,不是添乱的。”

    芬里尔恶狠狠地将耶梦加德堵在墙壁和他中间,他双手提着耶梦加德的领口,后者可以从这个角度看见兄长眼里冒火的愤怒。“你什么意思,啊?还嫌爸爸不够伤心吗?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我他妈就不该叫你过来。”

    “那你为什么要叫我来啊?”耶梦加德丝毫不惧怕兄长的怒火,他恶狠狠地挥开芬里尔的手。

    “我才是在帮他们,帮这个家!你觉得你们自作主张把这两个家伙重新粘成一块就是在帮他们了吗?不,你们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心,蒙蔽自己假装他俩住在一起就算家庭美满共享天伦!我问你,他们下一次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怎么办,故技重施吗?”

    芬里尔把嘴唇咬得发白,他摁着耶梦加德肩膀的手也气得发抖。

    可是耶梦加德越说越上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告诉你芬里尔·奥丁森,属于他俩的最好的结局就是彻底分开,只有断的干干净净的,这个家才能清净!”


    芬里尔一拳打在耶梦加德脸旁的墙壁上。耶梦加德甚至感受到了身后墙体的短暂震动,他突然被芬里尔面上的表情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兄长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巴却用力抿成了一条线,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就当耶梦加德以为自己这个从小就性情温和的兄长终于要动手打他的时候,芬里尔缓缓把拳头收回来,狠狠甩了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芬里尔转了个弯消失在走廊转角,耶梦加德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他口袋里嗡嗡作响的手机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拿起来,是一条来自海拉的短信。


    【我找到父亲了。】


    004.


    耶梦加德了解他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他们这个不小的家族中,耶梦加德是所有人公认的与洛基最为相像的孩子。他们都有一头总也理不顺的卷曲黑发和一双往外渗着毒液的绿眼睛,由着这些外貌上的相似,耶梦加德居然渐渐地能够理解父亲变化多端的情绪。


    他坐在父亲郊外的别墅里,侧过头就可以看见洛基正专心致志地整理着盆栽。只有在照顾植物的这一点上,洛基还称得上贤惠持家。

    “如果是索尔,他连仙人掌也养不活。”洛基一边调整着花簇一边说。

    耶梦加德撤开嘴角笑了。海拉则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哼了一声:“真的不能告诉爸爸你在这里吗?”小女儿噘着嘴问。

    “没门,”洛基回答,“连芬里尔也不可以,他准会帮着索尔。”

    “你怎么确定我和耶梦加德就不会帮着爸爸?”

    年长的男人终于从盆栽上抬起头来,朝他的孩子们翻了个白眼。“因为如果你们说出去了,下一次我会藏到连你也找不到的地方,亲爱的。”

    噢,真糟糕。耶梦加德想,居然还有下一次。


    洛基在这时候突然朝他的二儿子瞥去一眼,显然他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情绪,“亲爱的”洛基清了清嗓子,转头对海拉说道,“我想我还缺点生活用品,我只带了书和一些衣服来这儿,你能去最近的杂货店帮我搞点洗漱用品来吗?”

    “噢父亲,”海拉大声地抱怨起来,“那你到底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洛基回以微笑。


    “说吧,”等海拉离开去最近的杂货店之后,洛基立刻换了副面孔,继续整理着花丛,同时对耶梦加德说。

    “为什么今天所有人好像都觉得我藏着什么话?”

    “因为那是事实。”洛基冷静的回答,“而且这与我有关,你对我不满,孩子,别想骗过我。”洛基朝他钩起半边嘴角笑了,“记得吗,你小时候每一次撒谎都会被我识破。”

    “我希望你尽早得阿茲海默症。”耶梦加德夸张地叹气,“好吧,我、我只是不明白,或者只是太累了,在我的记忆里,你们似乎永远都在吵架,但是从来也没有分开。”

    洛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站姿突然变得僵硬。

    “老实说,我看不到你们继续生活在一起的必要。”耶梦加德仰着头,没有去看洛基的表情,“而芬里尔今天差点因为这个想法而揍我一顿。”

    “很有趣的想法,”洛基的嗓音里似乎没什么情绪,“继续。”

    “你看,父亲,你们一直都在彼此消磨,谁也不好过,”耶梦加德的情绪开始堆积,他准备真心实意地向洛基全盘托出自己的想法,“你们不合适,谁也看得出来,你们从头到脚、从皮相到爱好都截然不同。我很佩服你们能够忍受对方这么多年,我爱你们,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幸福,父亲,但是我支持你们分开。”

    见洛基沉默不语,耶梦加德继续道:“你们总是教育我没有爱情的婚姻不可能幸福,那么——”


    “你觉得我们不相爱。”洛基打断了他。

    耶梦加德有些惊讶于父亲语气里的古怪,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耸了耸肩:“好吧,也许你们一直认为自己爱着对方,但是在旁观者看来——”


    “我问你,耶梦加德,”洛基的嗓音让耶梦加德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对于爱你又知道什么?”

    “……”耶梦加德注视着他的父亲。这个把他从孤儿院带回家里的男人,他突然意识到洛基已经变得相当老了,他的黑发里掺杂着好几根银丝,脸庞和几乎和他的另一个父亲一样饱经风霜。

    洛基叹了口气,他放下了植物,“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005.


    耶梦加德的手里躺着一本相册。

    “这是什么?”他朝父亲晃了晃,看得出那本相册已经非常旧了,但保存得同样很好,只是在边框和棱角处泛起了岁月的黄色。

    洛基没给他什么回答,而是冲着那本相册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翻开。耶梦加德依照指示翻开了第一页,几乎是立即吓了一跳。

    第一页夹着的照片中站着两个男孩,一个黑发一个金发,他们挨得很紧,看得出关系十分亲密。一开始耶梦加德以为这是他和芬里尔小时候的照片,但他很快发现这张照片的年代可能比他的出生还要久远。

    “这是你和索尔?”耶梦加德不可思议地看向洛基,“你告诉我你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某种程度上,我并没有骗你。”洛基说,“我确实在孤儿院里长到十岁,然后奥丁森家收养了我。”


    耶梦加德倒吸了一口凉气。意识到这是他的父亲们从未告诉他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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